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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我们有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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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在穿越前,他们在研究《清明上河图》时,就找到了一处挂着当铺招牌标志的典当行。

    当铺,在大宋时期绝不是电影、电视里演的那样,是一个可耻和猥琐的行业,它反而是被人尊重和看重的。

    到了南宋时期,政府进一步加大对经济的促进力度,他们需要当铺能发挥民间银行的辅助作用。

    高宗就曾经下诏:凡开设典当者得授以朝奉郎官衔,跻身仕版,并免除捐税徭役。

    “朝奉”从此便成为人们对典当从业者的尊称。

    典当业的地位是如此重要。以至于连衣服也不同于普通商人。

    《东京梦华录》记载:“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,衣装各有本色……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、顶帽之类。”

    给予典当行业这样高的身份自有他们的原因。

    中国古时候的典当业有穷人银行的作用。

    相对而言,典当行的服务对象更加偏重于普通家庭。用现代话语来说,典当行的主营业务就是小额抵押贷款。

    一般农民的抵押物以农产品为主,城市居民的抵押物以金银饰物和衣服等家用品为主。

    所以说,这个典当业对社会的发展有维稳的作用,完全可以补充政府的某些的公共职能,因此能够得到比其它行业更多的地位。

    古人一点都不傻……他们的统治阶级绝不会一心想着搞垄断生意,干死自己国民的民企自己来发财。

    在名称上它们也与现在不同,南宋时期,北方人叫当铺为解库,南方人叫质库。

    质库可以说是非常普遍的生意了。

    特别是在繁华的京都临安城里,大型的质库不下几十家,每日的经营金额不下五千万贯钱。【愛↑去△小↓說△網w  qu 】

    临安县城也当然也会有类似的经营场所。

    在穿越前,他们做过相关计划。

    一方面,他们准备利用所带的货物向质库质押大宋的现金,然后转变成大宋的优质资源,倒卖到那面的世界------

    想想吧,那将会变得多么富有,实在难以想象的,怒吼吧,一切都是欠我们的!

    另一方面,质库里一定会有所谓的死当了,弄不好还能淘到好东西!

    王德发穿着绸缎直裰,那大袖子在微风中走起路来很甩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仆人。

    吴大鹏推着独轮车,宋子强斜搭着褡裢,两个人都是短衣草鞋,扎着布巾。

    他们横眉立眼地走在人群中,怕啥?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穿制服的-----

    王德发心里有数,他们这个县城里搞一搞就是练手的,那个临安府才是最终的决战之地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没有拿出好东西来,只带了些寻常之物。

    店小二给他们指过路,很容易找。

    他们穿过了菜市、布市之后,大摇大摆地来到类似银行一条街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里有四五家这样的行当呢,关键这里还有古玩店,那个才是他们最后要去的重要地方,一会儿再说。

    他们进了一个门脸看上去更好一些的质库。

    在这家质库里,并不是他们事先想的那样,有高高的长长的柜台,伙记之类的人员坐在后面的高凳子,他们会借此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客,给人以压迫感,好趁机压价。

    这里面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大小,有柜台,但是不高也不长,还分左右。

    迎门的对面墙还有月亮门,那里怕是这家质库的里间了,纵深很深的样子。

    也许是上午来的太早的原因吧,这里面只有两个伙记。

    在这个时期,这些“民间银行”的服务态度果然好多了。

    一个伙记招待了他们,王德发坐在了上座,那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火红的鲜花,可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

    他的两个仆人也给安置了座位,只是靠近了门口。

    宋子强偏着脑袋死盯着那墙上的古画看,可惜也不知道是谁画的。

    吴大鹏也看不出那是谁画的,但是他感觉比先前见过的啥装饰画都要好很多。

    这家质库的里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皂衫角带的朝奉,他冲着王德发揖手问道:“这位客官请了------”

    他说完便摆了一下直裰的下摆,在王德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
    王德发其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,但是不在意,便用客家话,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。

    我们是来自海外的客商,来这里想要质押一些货物,需要一笔资金,就这样。

    那个朝奉在他说话时,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怪异的行商,见他虽然也是穿着寻常的衣物,但是总感觉到别扭。

    他的语音也有些怪异,好像是广南东路的口音,勉强能听懂一些了。

    人类的肢体行为是最好的传递信息的办法。

    王德发没有再废话,直接从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,轻轻放到茶几上。

    然后做了一个手势,看看吧,这个货物能抵押多少?

    这是一面裸镜,当初为了节省空间和重量,把其它的部份都去了。

    装饰上的事情,也许宋朝人比他们还有办法。

    那个朝奉手指甲很长,但是却很灵活,轻轻一抹便将那面小圆镜子拿到手中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了一眼,发现那镜子里面的自己毫发俱现!

    然后翻过来看,却只是粉黄色的一面,啥也没有。

    再翻过来看,就放不下手了!

    时空走私贩们在事先研究过自己商品的要价。

    比如这个镜子,他们参考了这个时空铜镜的价钱,这个铜镜只是和重量以及做工有关,一般人家用的价值为五贯左右,甚至他们估计这个时空质库一般的流动资金的数字,加上会子,寻常质库差不多每日有二千贯到三千贯。

    他们定了个数字,一千贯!如果全给会子嘛,则要八千贯!

    这个价钱是南宋时期一般城市居民家庭的财产总值,他们想借用此类商品起家,当然要考虑诸多因素,不可能一棒子打死,要有后续的手段。

    那个朝奉当时就激动了,他捋着胡子的动作都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“这---这------”

    王德发心中一哂,道,你倒是淡然平静啊?!见到好东西了吧?!知道能够挣大钱了吧?!

    王德发此时接着说:“我等只求死当,另外还有几面,不知道贵处能否全部质押------”

    那个朝奉跳了起来,说道:“客商请进里屋谈------”

    王德发瞄了一眼吴大鹏,那眼神里说:“看吧,很容易的!”

    吴大鹏做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,两人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最后,他们质押了五面小镜。

    当然小镜的名称不能这样叫,应该是东山玉池水晶镜,此物需精心研磨,因此所产甚少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东山玉池远在万里海外,一路上需要数年不说,其间有海怪、巨风无数了,航行时需要以死相搏,方能运来。

    最后,他们得到了一千五百贯的铜钱,四万多贯的会子,这家质库怕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和积蓄都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背着褡裢,推着独轮车赶紧回邸店去,别出啥意外,这两辆车上装的都是现金啊。

    他们的车上装着两个大竹篓,两大竹篓里装着铜钱,尽管这铜钱里面不少都是当三当五当十的面值,但是,他们还是又回来运了两趟,这还是出动了两辆独轮车的结果。

    王德发心想,那个《十五贯》戏里面,一个书生背着十五贯铜钱乱走一气,难道全是当十的?

    如果不是的话,一贯钱可要将尽四公斤,六十公斤可背不起。

    回到邸店后,他们真是欢乐一堂了,成功原来如此简单!

    但是他们很快都冷静了下来,要考虑这件事的影响了。

    他们心里高兴,可以这样容易就骗了宋朝傻逼,以后这个东山玉池水晶镜,他们可以随时运送多多的来!

    当然,他们现在还不知道,那个他们认为的宋朝傻逼收了死当后,连夜赶往临安府,在那里的珍宝一条街,随手就把这五面东山玉池水晶镜卖了四面!

    而且价钱让这些以为别人是傻逼的人气得吐血了……

    然后人家就把质库开在了临安城里著名的银行一条街上------后来,当他们在这银行一条街上相遇时,大家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这当然都是后话。

    现在,大家都是有钱人了,要考虑如何运做了。带铜钱回去肯定是傻逼,在那面的世界,这个怕要论斤卖了。

    至于说会子,虽然那面的世界也没有这个东西,但是性价比不高。

    宋子强嘟嘟囔囔地说:“看吧,我就说你们不会运筹学,当时在那个珍器铺直接定下货,然后再去质押多好,何必运这一趟钱?!”

    吴大鹏说道:“闭嘴,谁能想那样细,要不你来制订计划,我们听你的!”

    宋子强不说话了,他只关心后果。

    六名海外商人成了有钱人,这消息在临安县里传得飞快,不论哪个时空,八卦之风犹存。

    晚上,那个牙郎来了,他确实找到了房子,但是他暗中马上把中介费用翻了两番。

    这伙子人当时不知道行情,还挺高兴地交了费用。

    后来很久后,他们在这里也住久了,知道了那个牙郎暗中小小算计了他们一下。

    除了宋子强外,没有有在乎这点小事情,但是宋子强咽不下这口子气,他说:“钱是小事,总被人敲诈的这口气可是真受不了!”

    他找到那个牙郞,揪着他的衣服,生生把钱要回来了一半!

    那个牙郎哪里敢多说话,那个时候,宋大郎宋子强已经是本县的一霸了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